書いてるずーっと

Polo用濕濕的鼻子頂著小小的手掌，前爪還輕輕推著，那不斷揮舞地粉嫩嫩蓮藕般的小手臂，Polo盡責地陪著兩個小主人玩。

欣欣眼前這幕，隨口一問：「什麼時候再生阿？」

紀家尉撇頭輕笑，將跌倒在地上的紀關和紀曉撈起，一手抱著一個，半抱怨似地說：「有這兩個小鬼就夠了－…」他無奈搖了搖頭，看著懷裡的兩個小鬼，邊向沙發上的關曉彤走去邊接著說：「真的。」

「喔？是嗎…」關曉彤摸了摸雙胞胎們的腦袋，她故作思考狀，甚至還有意無意地拉長尾音，「我怎麼記得－…」她伸出食指，指著紀家尉的鼻頭，「好像有人說過要生三個？」

一臉窘迫的紀家尉，連忙反駁著，「那、那是妳聽錯了。」這話說的心虛，他甚至連看都不敢看著關曉彤的眼睛。

「紀家尉，你不是一直想要很熱鬧的家庭？」看也沒看紀家尉，芝羽自顧自地拉拉紀關的手又拍拍紀曉的背。

紀家尉冷笑了一聲，「現在還不夠熱鬧嗎？喔？」他坐到沙發上將雙胞胎安置在腿上，小聲地碎念著，「兩個小鬼還加上Polo…」他甚至還不屑地用鼻音哼了一聲，「電燈泡！」

「欸、老大，這樣湊不齊關曉彤三個字欸！」西門翹著二郎腿，喝著水滿眼的笑意，眼神中的戲謔調侃認誰都能感覺到。

一旁的少強也幫著腔說道：「而且，這第三個還得是個女孩，名字才能取紀彤欸。」

「誰叫你要在知道寶寶性別之後，就決定要用關曉彤的名字。」欣欣拿著小玩具，逗弄著剛走到她面前的雙胞胎們。

安婷喝了一口花茶後，認真地看著紀家尉，「我看－…」她推了推眼鏡，「老闆是捨不得曉彤再痛一次吧，而且雙胞胎對孕婦來說負擔真的很大。」

聽到這話的紀家尉，眼中閃過一絲黯然。他掩飾得很好，但那抹沉痛還是被關曉彤收進眼底。

「其實第二胎又是雙胞胎的機率沒這麼高啦。」凱文拍了拍紀家尉的肩膀，一旁的子諺語帶戲謔地說：「如果再懷一胎又是雙胞胎，搞不好還能上新聞。」

「而且反正老大養得起啦，但第四個要取什麼名字？」說著說著西門的語氣都雀躍了起來，一個靈光一閃，大聲嚷著，「啊－－！！」他站了起來，「乾脆裝死，叫紀不得好啦！」

這話一出來，眾人笑得東倒西歪，只有紀家尉冷冷地瞪著西門，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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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回憶中醒來，坐在馬桶上的關曉彤看著手上的驗孕棒，淺淺笑說：「看來老天還是要給我們三個孩子。」她突然皺了下眉頭，「應該不至於莫非定律發作，又是雙胞胎吧？」

「曉彤…」發覺關曉彤待在廁所太久，紀家尉敲著門，語氣滿是擔心地問著：「還好嗎？」

關曉彤起身，將手中的驗孕棒藏在口袋，想起這些年，紀家尉沒有一次忘記避孕的。

她知道，紀家尉是不會願意讓她再冒險的。

從昏迷醒來那刻，看到的紀家尉，她這一輩子也忘不了。

是那麼的沉痛、那麼樣自責、那般不捨，還有那滿眶的淚水和滿是血絲的瞳仁和憔悴的臉色。

最讓關曉彤痛心的是，紀家尉看自己的，那充滿感激、感謝自己回到他身邊的眼神，還有那眼底藏也藏不住的不安、慌張、無助。

她只要一想到那時的紀家尉，心疼和不捨就如同浪波般，不斷像自己席捲而來。

關曉彤看著鏡子裡的自己，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又做一個深呼吸，對自己說：「還是先瞞著家尉吧。」

「怎麼啦？」直盯著從廁所出來的關曉彤，紀家尉將她攬進懷裡，大大的手掌，輕輕將她的頭按在胸膛。

關曉彤摟著紀家尉的腰，抬頭望著他回答著：「沒事啦，覺得臉上的細紋好像變多了。」

「是嗎？」他將關曉彤的身體轉正面向自己，「我看看…」他捏著關曉彤的臉頰，靠近看著她，「魚尾紋是滿多的。」

她將他的手推開，踮著腳尖，食指抵住紀家尉的眉心，「你皺紋才多咧。」她甚至將他的瀏海撩起，「該不會快禿頭了吧？」

紀家尉一把抓住關曉彤纖細的手腕，將她攔腰抱起，惹得關曉彤一陣驚呼。

「紀家尉，你幹嘛啦～」關曉彤手圈著他的脖子，手腕上的"一塊走下去"隨著紀家尉的每一步，輕輕搖晃著，反射著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，一閃一閃。

將關曉彤放到床上，紀家尉在站在床邊，他輕輕地將她的頭往自己身上按，關曉彤靠著他，小聲地喚著：「家尉…」

他深深吸了一口氣，正靠在紀家尉身上的關曉彤，聽著紀家尉的呼吸起伏，聽見他又緩緩嘆了一口氣，一串吊飾落在關曉彤眼前，那是紀家尉一直隨身帶著的，關曉彤給他的生日禮物"一直走下去"。

而後紀家尉所說的話，在腹腔共鳴下更顯厚潤低沉，那樣的聲音，重重地敲進關曉彤的心裡，他說：「執子之手，與子偕老。妳別忘了，我們要一直、一塊走下去。」

「紀家尉…」關曉彤抬頭仰望著紀家尉，從她的視角看到的紀家尉，厚實的胸膛、因為吞嚥口水而上下移動的喉結、下巴的線條，紀家尉低頭望進她的眼底。

他給了她一個笑容，那個笑容，是開心的，卻又帶著一絲擔憂，但更多的是他眼中的不捨。

紀家尉坐到關曉彤身邊，大大的手掌輕輕撫上她的小腹「別瞞了。」他的語氣溫柔而堅定，有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，「平安地把紀彤生下來，不是上次那種緊急的狀況，我要的是母子均安，是我能陪妳進產房的那種。」

他單手捧著關曉彤白皙的臉頰，紀家尉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眸，牽動嘴角給了她一個笑容，很輕很柔地問著：「好嗎？」

「你怎麼知道？」關曉彤驚訝地問著他。連自己都是剛才才確定的，怎麼紀家尉會知道？

她看著他，看著紀家尉望著她堅定的眼神，然後看著他將食指放在心口，關曉彤笑了，紀家尉，對她真的很用心。

關曉彤將頭靠到紀家尉的胸前，笑著問他：「你就確定是紀彤？搞不好又是男生。」

「不可能。」他笑著開玩笑，「難道真的要生一個叫紀不得？喔？」

關曉彤笑著推了推紀家尉，「你很煩欸！」他笑著順勢將她摟進懷裡，安靜片刻，關曉彤小聲地問著：「你不生氣我瞞著你嗎？」

「妳以為妳瞞得住我嗎？」紀家尉的語氣透露出藏不住的自負，關曉彤笑著捏了他的鼻頭，說著：「少臭美！」

紀家尉又再次深呼吸，似乎不這麼做，他就無法提起勇氣面對，他對她說：「曉彤，雖然機率不高，但如果又是雙胞胎－…」關曉彤打斷他的話，「我要生下來。」

「我知道…」聽到意料中的反應，紀家尉又將手按到關曉彤的小腹上，「但妳要平安。」他說得很慢、很慢，輕柔的近乎祈求，些微顫抖的聲音，因刻意壓抑的而顯得低沉，說的那樣卑微：「我只要妳平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