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いてるずーっと

『欸欸欸！這該不會是戒指吧？婚戒耶～！』西門扯著嗓門喊著，彷彿發現新大陸一般，吆喝著身邊的人們一起來同樂。

欣欣一把將西門推開「唉唷，讓開啦！」拿起純白愛心的盒子，眼睛都亮了起來。

『根據老闆浮誇的個性，肯定會閃瞎眾人！』安婷推了推眼鏡，表面上是慢條斯理的說著，但身體的行動卻出賣了她。

她快速的走到欣欣身邊，一臉期待的，等待欣欣打開那純白的盒子。

「家尉不知道買了幾克拉的鑽石給曉彤吼～！」少強邊說邊摸了摸下巴「欣欣快點開啦！」

西門搭著少強的肩膀『拜託，今天要結婚的是誰？是我老大欸！』他翻了個白眼『看到幾百克拉我都不意外了啦！』

欣欣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打開「呃‥。」少強卻皺緊了眉頭。

『…。』

「…。」

圍繞著戒指，他們一片沉默。

朋友們突然像是石化一般，一聲都不吭，西門覺得奇怪『欸，是鑽石太大顆你們傻了喔？』還沒看到戒指的他，這麼問著大家『幹麻都不說話。』

「這、拿錯了吧！」少強略帶結巴小聲地自言自語著。

欣欣則是揉了揉眼睛，跟著附和『‥肯定是拿錯了。』

「…。」安婷吞了吞口水，還將眼鏡拿起來，再看一次。

此時芝羽走了進來，圍成一圈的他們，投給芝羽一個求救的眼神，她將他們一把推開『我看看！』

西門也跟著芝羽一起望向盒中的婚戒『「…。」』他們沉默，爾後芝羽轉身衝出房門。

『老大－－…！！！』西門也像是瘋了一般，拿著戒指，喊著紀家尉的名字，猛往外衝『糟了、糟了！戒指啦！你拿錯戒指了！！！』

少強像是突然回神一般，也跟著西門往外奔去「家尉－－！！！」

『老大、老大，你開門啦！』在新郎房外面，西門像是火災一般，用力地敲著木製的大門。

芝羽也跟著喊著「紀家尉！你給我出來！」

『家尉！！』少強也加入敲門的行列。

被劇烈碰撞的木門，彷彿就要被撞破般，發出陣陣低鳴。

紀家尉一臉不耐煩的開了門，皺著眉吼著「在吵什麼，不知道現在我需要安靜嗎？喔？」

『家尉、家尉…。』剛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少強，話都說不完整『呼、呼－！』

一邊整理著領子，紀家尉帥氣的臉龐，因為今天這大日子，而緊張得有些僵硬「有話快說。」

『戒、戒戒、指、指…指‥。』西門結結巴巴地說著，比著手上的戒指盒『戒指啦！』

紀家尉撇了一眼「你不是拿著嘛！」他邊說邊整理著自己黑色西裝的袖口「好好保管。」拍了拍西門的肩膀，一如既往地紀氏語調「弄不見的話，你應該知道後果，喔？」

『紀家尉你也太寒酸了吧！』芝羽的語氣激動，只差沒在紀家尉臉上揍一拳。

少強也指責著他「對阿，家尉，這不對吧。」

『老大，這不是你的婚戒吧？！』

西門將盒子打開，遞到紀家尉眼前，因為太近了，紀家尉還皺著眉，將西門的手推遠，他稟了一眼「怎麼了？」

『老大你沒發燒吧？』西門摸了摸紀家尉的額頭。

少強則在紀家尉眼前揮手「太緊張眼花嗎？」少強又將西門手上的盒子推近「家尉你看清楚。」

『你仔細看看！！』芝羽從西門手上將盒子奪走，再次塞到紀家尉眼前。

紀家尉將自己的瀏海整理好「發燒的是你們吧！」他將盒子闔起。

『老大，鑽石呢？』西門抓著紀家尉的肩膀，邊搖晃他邊問著。

紀家尉更深深的皺著眉頭，將戒指盒塞回西門手上，不耐煩的回答著「沒有鑽石！」

『老大，你求婚的時候，求婚戒上鑽石那麼大一顆，婚戒上卻沒有鑽石？！』

西門將裝著戒指的盒子打開，看了一眼又闔起，又看了看紀家尉，再打開盒子看了一眼又闔起，再三確認『你腦子沒壞吧？！』

不想在這重要的日子裡大發脾氣，紀家尉耐著性子「今天是你結婚嗎？喔？」

『老大…。』眼看紀家尉就要發火了，西門還是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盒子裡裝的是紀家尉和關曉彤的婚戒？！不，他還是不願相信。

深深地吸了一口氣，紀家尉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「還不快去準備！」而後，隨手將門關上。

『老大好奇怪喔！』被關在門外的西門，又再一次打開手中的盒子。

少強也語帶無奈和疑惑的回應著「對阿‥。」

『家尉到底為什麼用這麼奇怪的婚戒啊？』芝羽皺著眉。

三人一起看著盒子裡的那一對戒指，銀色、寬版、單調。

『唉，看幾次都…。』西門滿臉失望，搖著頭將盒子闔上『沒有鑽石‥。』
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＊

紀家尉一臉不屑的喃喃自語著「大驚小怪些什麼呢？」

「怎麼，婚戒就不能沒鑽石嗎？喔？」他慢慢走回全身鏡前。

深呼吸了一口氣，紀家尉重新打起精神「算了，咳咳、咳‥」緊張的情緒讓他的聲音顯得有些乾澀沙啞「關曉彤、我、我…」

「‥再來。」這次顯然比求婚那次還緊張，紀家尉低下頭，眨了眨眼睛，長長的睫毛顫動，他又再次抬起頭，想像關曉彤站在自己面前。

全身鏡倒映出紀家尉好幾次張口卻發不出聲音的身影，好不容易、終於「紀曉彤…。」

和紀家尉一樣穿著西裝的Polo，坐在沙發上歪著頭，似乎聽出哪裡不對。

「啊、不是…－！」紀家尉近乎崩潰的抓了抓頭髮「我在幹什麼…？幫曉彤冠什麼夫姓呢？！」

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深呼吸，他一次又一次的調整情緒「曉彤，妳、妳願意‥。」紀家尉吞了吞口水「嫁、嫁…。」

突然低沉的男聲回應著他『嫁嫁嫁，嫁什麼嫁！那是人家牧師的台詞！』

『家尉，你可別搶人家的工作啊。』那聲音語帶調侃。

「嚇－－！」紀家尉嚇得往聲音的反方向跳去，定神看了看，轉頭問著「Polo，爸怎麼在這？！」

Polo只是撇了自己的主人一眼，便在沙發上趴下。

「你、你在這多久啦？！」紀家尉小心翼翼地確認著，剛剛這麼丟臉，不是吧！！

紀爸從沙發上站起來，手指了指地板『我一直在這兒！』

「…。」這下丟臉丟大了，紀家尉故作平靜的指責著「那你怎麼不出聲呢‥！」

『家尉，曉彤是個好女孩。』紀爸走到自家兒子面前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『你能娶到她，是你的福氣，你要珍惜。』

紀家尉的笑容，像是在向全世界炫耀自己的眼光有多好一般「那當然，也不看看是誰選的。」

『唉，我這下總算了了一樁心事。』紀爸接著調侃著『還以為你嫁不出去了呢！』

他笑著反駁「爸，我這是娶！！」

『呵，還不都是曉彤在擔心你、照顧你。』這下紀爸直接點出一個紀家尉無法反駁的重點。

Polo突然豎起耳朵，改成坐姿，附和著「汪～！」

『哈哈哈，看，連Polo也這麼說。』

「…。」

紀家尉耳根都紅了「爸－－！」

『好啦，我出去招呼客人了。』拍拍他的肩，紀爸離開房間，給了紀家尉一個獨處的空間。

「…呼。」紀家尉鬆了一口氣，癱坐在沙發上，手輕輕地拍著Polo。
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＊

佈置的典雅的新娘房裡，溫暖的陽光穿透玻璃窗，攀上那攤成扇形純白無瑕的裙擺。

一點一滴的，溫暖著房裡的每個人。

『好，新娘媽媽，接下來就交給妳囉～！』造型師將純白的頭紗遞到關媽媽手上，便轉身離開房間。

用顫抖的手接過頭紗「曉彤，來－…。」關媽看著鏡子裡映照出自己和心愛女兒的身影，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
「怎麼這麼快‥妳就要嫁人了－…。」語氣中滿是不捨，她微微顫抖的指尖，順過關曉彤的髮絲。

想起第一次在產房見到曉彤時，心中的感動和滿溢出的憐愛。

　　曉彤第一次開口叫媽媽的那刻，自己落下的淚水。

　生病的曉彤讓自己揪心的身影。

　　　穿上制服要上學那膽怯又期待的笑容。

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身形。

　　　　失戀時哭得唏哩嘩啦的淚水。

　　遇到紀家尉後那幸福的笑容以及成長的蛻變。

她都看在眼裡，那是她心愛的女兒…。

『媽～』關曉彤含淚撒嬌的聲音將她喚回現實。

她輕拍她的肩「夫妻啊，難免吵吵鬧鬧…。」一面將頭紗別在自己女兒頭上，一面叮嚀著「妳以後跟家尉鬧鬧脾氣什麼的，那都沒有關係。」

看著鏡子裡映照出的，穿著典雅婚紗、別著細緻頭紗的女孩，泛著淚水笑得這麼甜美，是她寶貝的女兒。

「但妳心裡要知道，只有他會陪妳走下去。」她看著鏡子裡的曉彤，堅定地說。

關媽微微一笑「爸媽都會老，總有一天會離開妳。」

　　　　曉彤聽著，回想起前幾日在家裡沙發上撿到的白髮。

　　想著總是為自己擔心的父母。

　　　　　想著過於倔強的自己，每次在媽媽懷裡流下的滿是委屈的淚水。

　　　想著小時候生病時父母親的無微不至。

　也想起每次和紀家尉回家時，和他開心喝酒的爸爸，讓紀家尉偷吃菜的媽媽。

『唉唷、媽～』關曉彤拉著她的手，純白的婚紗上點點暈開的，是關曉彤不捨的淚水。

關媽笑著將她臉上的淚水，輕輕抹去「媽是說真的，妳看，我和妳爸不也是，常常吵吵鬧鬧。」

彷彿回到那些年輕歲月，腦中閃過無數回憶「但我們都知道，脾氣鬧一鬧也就算了。」

「我們既然選擇了對方，就要去接納對方的優點、缺點，看得慣的、看不慣的。」她將手覆上曉彤的手背上，輕聲地交代。

乖巧的點著頭，盡全力壓抑著自己情緒的關曉彤，淚水在眼眶中打轉『嗯…。』

「曉彤，妳要記得…。」關媽露出溫暖又讓曉彤安心的笑容「夫妻是恩情。」

自言自語般，曉彤重複著這兩個字『恩情…。』

「是阿，有一天愛情會淡去‥。」關媽藉著鏡子，望進曉彤的眼底「但你們一起攜手走過的路，彼此個性互相磨合時、為對方掉的淚水，那些笑著哭著的點點滴滴，都是恩。」

「一次次的爭吵中，堅持不放開對方的手，那是恩，在無數歡笑聲中，有對方陪伴，那是情。」

一個說著、一個聽著，不知不覺臉頰上爬滿淚水。

關媽溫暖的手掌，有規律的輕拍著曉彤的頭，她說「隨著時間的累積，妳就是家尉，家尉就是妳。」

『我、是紀家尉‥。』曉彤思索著，這句話的涵義太多，隱約覺得自己懂了，卻又好像不完全懂。

關媽這時卻轉了話題「妳嫁到紀家去，要好好照顧家尉…。」她叮嚀著「雖然親家常不在台灣，但你們也要常飛過去看看他。」

「人啊！一旦上了年紀，總是容易感到寂寞的。」關媽凝視著鏡中的曉彤，眼神中有訴不盡的話語。

曉彤突然展開笑顏『媽～我知道，我會常去看他，也會常回來看你們的。』

「曉彤！妳好了嗎？」突然開門進來的曉清，看著淚眼汪汪的母女倆，忍不住驚呼著「媽－－－！！！」

「妳怎麼和曉彤哭成這樣啦！」曉清一邊拿起一旁的化妝品，一邊輕輕的將曉彤的臉轉向自己「妝都要花了！」

像做錯事的孩子般，曉彤小聲地喊著『姊～』

「乖，妳先別動，我幫妳補一下。」曉清笑著看著自己的妹妹。

關媽的瞳孔中，映照出曉清幫曉彤補妝的身影。

那一刻太過美麗，視野又模糊了起來。

『「妳今天是最漂亮的新娘。」』
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＊

陽光，將萬里無雲的晴空照耀得更湛藍。

碧綠的草地上，那純白的建築物更顯突出。

擦得透亮的玻璃上，因為陽光的折射而產生彩虹般的光影。

圍繞著白色建築物，那平靜的水面上，映照出純白教堂與碧藍天空的倒影，隨著輕微水波，微微晃動。

貫穿教堂與草地的小徑上，覆蓋著一條長長的鮮紅地毯。

那是每個女孩的夢想，在那紅毯的另一頭，有著決定共度一生的伴侶。

耳邊傳來的結婚進行曲，似乎是改過的版本，完美配合的弦樂和鋼琴聲，讓曲子更顯得輕鬆溫暖。

穿著西裝的Polo神采奕奕地率先踏在紅毯上，領著伴郎伴娘朝新郎走去。

透過新郎的視角，看見身為伴娘的芝羽，輕輕地將手搭在凱文的手臂上。

　　他們緩慢地走著，一步一步。

　他們身後那翠綠的山坡、湛藍的天空、微波蕩漾的池水。

　　載滿夢想的紅毯、穿過厚實木門的那頭，那期待看見的身影。

伴郎伴娘就定位後，水面映照出一白一黑的身影，水波一圈圈的漾開，和著音樂他們一步步地前進。

紀家尉的手因緊張而微微顫抖著。

怎麼眼前畫面，泛起些微模糊的水氣，那是紀家尉，滿眶的淚水。

看著眼前的關曉彤，被關爸一步步地牽著，緩緩地、慢慢地，朝自己走來。

隨著他們越走越近，自己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。

　　　終於，

　　　　我們走到這天了。

　　　相聚的笑顏、分離的不捨、再聚的感動。

　　終將結為這甜美的果實。

『曉彤，就交給你了。』關爸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，他將曉彤的手，放到紀家尉的掌心上『好好對她。』

紀家尉嘴唇顫動著，連聲音都顯得顫抖「我會的。」

握緊著在自己掌心那小小軟軟的手，因為緊張顯得有些冰冷。

關曉彤透過白紗，仰頭望著紀家尉，看著紀家尉因壓抑淚水而泛紅的眼眶，自己終於忍不住掉下淚水。

他們相視而笑，轉身面對著牧師。

『新郎，你願意娶關曉彤作為你的妻子嗎？無論是順境或逆境、貧窮或富有、健康或者疾病，都會愛她、忠誠於她，直至死亡將你們分開。』

紀家尉厚實的嗓音，因緊張顯得有些沙啞「我願意。」

但他語氣中的堅定，令在場的人動容。

『新娘，妳願意嫁給紀家尉成為他的妻子嗎？無論是順境或逆境、貧窮或富有、健康或者疾病，都會愛他、忠誠於他，直至死亡將你們分開。』

「我願意。」說完這句話，關曉彤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用力地握了一下。

那是緊緊牽著自己的紀家尉。

她轉頭望向他的側臉，那無聲滑落的淚珠，震撼著自己的心。

『喔耶～！』突然的西門跳起來大喊著『老大幹得好！』

紀家尉射過來那殺無赦的眼神，讓少強連忙摀住西門的嘴「嘖，你安靜啦！」

『咳‥。』牧師輕咳了一聲『既然你們都願意和對方共度一生，接下來，請交換戒指。』

一旁的侍者端上銀色鋪滿白色羽毛的托盤，上面躺著兩枚用紅絲帶繫著銀戒指。

紀家尉指尖微微地顫抖著，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戒指，莊重卻不失溫柔地將戒指套進關曉彤的無名指。

這是關曉彤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婚戒，止不住的眼淚，一滴一滴地落在銀色戒指上和紀家尉的，手背上。

太多太多話想說，紀家尉的心裡，出現好多好多的話，哽咽地塞在喉頭，最後千言萬語，只剩下這麼一句「曉彤，謝謝妳。」

『紀家尉－…。』關曉彤哽咽著，握著紀家尉的手不斷顫抖著。

她拿起另一枚戒指，套到紀家尉的無名指中『是我才要謝謝你。』

順著戒指滑入指心，紀家尉的皮膚感受到戒指的冰涼以及水氣，那是她止不住的淚水。

他笑著將彼此手背上的淚水抹去「好了，別哭了…。」柔聲的安慰著。

『我現在宣布，你們正式成為夫妻。』牧師笑著宣布『新郎，你可以親吻新娘了。』

紀家尉像在呵護剛出生的嬰兒一般，細膩且輕柔地揭起白紗。

　　沒有了白紗的隔閡，彼此看對方的視線應該會更清晰才對。

　　　只可惜在他們眼中，對方卻更顯得模糊。

　那是眼眶中滿是淚水的緣故。

　　　　他們緩緩地、靜靜地靠近對方。

　　隨著越來越近的距離，在對方眼眸裡，自己的倒影越來越大，卻越來越模糊。

　　　　　好炫目。

　　　原來由對方的瞳孔，映照出的自己，那麼的耀眼。

　直到眼框中，只剩下對方瞳孔中映照出的自己的雙瞳。

　　　　他們輕閉雙眼，在唇瓣互觸的那個瞬間。

　　　　　　順著臉龐滑下的淚水，滴落在彼此的心上。
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＊

狹小卻溫馨的小咖啡館裡，欣欣抓著關曉彤的手說著「欸，曉彤，妳的婚戒真的很奇怪欸。」

『對阿，這個造型，不太像老闆的作風。』安婷將關曉彤的手指往自己的方向拉近。

芝羽像突然想到什麼一般，抓著關曉彤的肩膀問著「曉彤，紀家尉該不會破產了吧？」

『什麼？我要失業了嗎？我怎麼不知道？』安婷瞪大眼睛，一臉不可置信。

欣欣彷彿頭上有的燈泡亮了一般，她邊轉動關曉彤手指上的戒指，邊說道「不然以紀老闆的個性，會拿出這麼素的戒指嗎？一顆鑽都沒有欸！」

『你們在亂說些什麼啦－‥。』關曉彤笑著將手上的戒指摘下。

欣欣接過之後，一臉嫌惡的說著「本來就是嘛！妳看看妳的戒指。」她指著那銀戒指「什麼都沒有！」

『這個是紀家尉親手設計的，我覺得很有意義阿…。』笑著幫紀家尉反駁的關曉彤，喝了一口咖啡。

芝羽皺著眉「什麼時候紀家尉變得這麼沒有品味啊！？」

『妳們再仔細看看嘛。』關曉彤指了指戒指。

欣欣將戒指整個轉一圈「真的沒有鑽石欸！！我還以為會藏在哪兒呢！」

『可是內圈有一圈紅色的線，線交接處還有螺旋狀的圖案，這紋路是什麼阿？』安婷眼尖地說出自己的發現。

欣欣呢喃著「像是…。」

『「指紋！！！」』她們異口同聲。

『這是我跟紀家尉的秘密。』

她輕撫上指環內圈的螺旋刻紋－－那是紀家尉小指的指紋。

腦海中浮現床邊的小櫃上，那張總是放著的卡片。

那天起，多了一些紀家尉俊美的字跡－‥。

紅繩縈繞指　此生莫相離

無名繫心鎖　這情非兒戲

相守到白頭　承諾這誓約

攜手度光陰　誓言就不違

耳鬢廝磨時　交纏是青絲

人生中七難　不離愛別離

生命終會盡　但願情彌新

終。